冬凌

【曦瑶】天上人间 (上)

祝我们亲爱的温总 @小温侯 生日快乐！！！！递一杯冰阔落/

天上人间 (下) @度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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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光瑶坐在秋千上，仰着头与蓝曦臣讲着话，清风掠过金光瑶的长发，轻轻触及了蓝曦臣的手腕，有些痒。

“阿瑶也喜欢玩秋千？”

金光瑶听蓝曦臣向他打趣，白了他一眼：“如何？二哥要道我孩子心性吗？”

蓝曦臣笑了，如沐春风般使金光瑶的心颤了一颤。
“我怎会如此说阿瑶？阿瑶在二哥眼中，自然什么都是最好的。”

金光瑶不答他，微微摇着双腿，想让秋千荡起来，蓝曦臣便绕到金光瑶的身后帮他。

蓝曦臣的手劲有些大，推得愈来愈高，金光瑶束发的带子被风吹掉，蓝曦臣看着了，便先不推了，去拾发带。

金光瑶未曾知道身后已经无人，顺势向后一靠，便扑空向下摔了去。

“阿瑶小心！”
蓝曦臣踏着朔月接了他。

金光瑶心有余悸，却恢复得极快，呼了口气，又马上挑起微笑。

“二哥可是早有预谋？”

蓝曦臣笑出了声：“阿瑶觉得如何那便是如何了。”

金光瑶看了看蓝曦臣手里握着的朔月，赞道：“真是把好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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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头阴雨不断，庙里有些暗，朔月已出，剑光穿透金光瑶的身躯，随即便堕入无边的黑暗。

万劫不复了吗？

第一次，蓝曦臣御着朔月，救了他。

第二次，蓝曦臣持着朔月，伤了他。

这一笔账，终究是还不清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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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无羡和蓝忘机平安归于仙界，其他仙君虽是不服却也没话说。

蓝曦臣的金光瑶没有回来，泽芜君的敛芳尊没有回来。

蓝曦臣等在奈何桥，他已历尽凡劫，记忆魂归，他这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。

蓝忘机上前宽慰道：“兄长，此事非你之过。”

蓝曦臣摇了摇头，脸色略微苍白，道：“怨我的。”

第七日，蓝曦臣依旧等着。

孟婆告诫他：“你若再不走，魂魄便会散了。你是天上的神仙，如何值得为情所困？”

桥边的太阳落了，清冷的月光落在蓝曦臣身上，尽显孤寂：“他什么都值得。”

寒室。

淡淡的檀香味飘散，氤氲缭绕，定神的茶盏安置在桌上，一人持着茶杯，落座，静静候着。

蓝曦臣已然清醒，起身拱手问了一声：“天帝。”

茶杯被放下。

“朕若不前去拿你，你是否要等到魂飞？”天帝微怒道。

蓝曦臣默了一会：“是。”

天帝叹了一口气，手中现出一盏长明，与他道“你潜心处理宗族事务，敛芳尊的事就不劳你你多心，敛芳尊把你推开，自是希望你好好活着。”

蓝曦臣默然，眸中染上几分凄凉潋滟，他有些恍惚，良久，应了声“是”。

一抹淡淡的花香窜过窗子，蓝曦臣有些痴醉，便顺势向外看去。

是金光瑶种在寒室外的金星雪浪。

云深不知处有些湿热，金星雪浪不适宜在此处生长，蓝曦臣知道金光瑶喜欢，偏反道而行，在云深不知处试着栽了几棵，无一例外地因多水而死。

金光瑶知情，说蓝曦臣固执，偏要违背规律，蓝曦臣道：“横竖都是为了心上之人，又有何妨？”

金光瑶趣道：“白折这么些花草，花神知道了便该骂了。”

蓝曦臣讲金光瑶揽进怀里，下巴搁在金光瑶的头上：“那我也绝不说是为了阿瑶。”

第一珠金星雪浪绽放的时候，蓝曦臣看着便笑了，与他的阿瑶一样好看。

后来，蓝曦臣发现，是金光瑶偷偷注着灵力养的，便气了，还与他争了一番。

也只得是金光瑶依偎进蓝曦臣的怀里，替他顺顺气，也便好了，只是他再也没能有机会滋养金星雪浪。

没有金光瑶的灵力，金星雪浪竟也开了。

只是他看不到了。

几日过后，魏无羡和蓝忘机来探望。

蓝曦臣斟满了茶，递给二人。

“忘机，是你吧。”

蓝忘机点了点头：“兄长，我……”

蓝曦臣了然，挥了挥手道：“知你是好意，我便要多谢了。”

二人临走前，魏无羡留下来与蓝曦臣道：“大哥，不瞒你说，当时乱葬岗，我飞了三魄，最后是天帝结的魄，才让莫玄羽得以献舍令我重生，天帝手中有一盏长明，也不必灰心至此，敛芳尊并非失魄，只是魂魄被锁，长明能结敛芳尊的散魄，不过时间缓慢罢了。”

蓝曦臣闻言深思，将魏无羡送出门，道了声“谢”。

天庭上下，金碧辉煌，仙树蟠桃蜿蜒一条，金色的别样牡丹也满院皆是，蓝曦臣想，阿瑶这么喜欢牡丹，可惜未来天庭御院里瞧过。

天帝见到蓝曦臣也不多言，深知他为何而来，便指了座。

“泽芜君，敛芳尊的散魂极少极少，如今连一魄都集不成。”

七十二根桃木钉，教金光瑶如何逃得掉？赖他，居然如此狠心。

蓝曦臣低眸，再好看的良辰美景，于他而言，不过灰烬。

“若是动用法术，强行释放魂魄，受的是什么天罚？”

茶盏已空，天帝落杯，无奈摇了摇头：“以你的品阶，如此一来，落人笑话不说，连累宗族该如何是好？”

“再多耗一千年或是一万年又何妨？若我不救敛芳尊，长明结不全魂魄，便自己散了，若他还剩执念，我却撒手人寰，那我便真是冷酷无情，一错到底。日后去见他，无颜面对。”蓝曦臣生出几分哀伤，神色里尽是忧思，阴郁随着他挥之不去。

天帝不语，向他挥了手。

第二日，长明重燃结魂，魂魄被困太久，有些已经失了执念，零星几点，最多结出三魄。

蓝曦臣守在长明前，三天三夜未合眼，生怕重塑金光瑶魂灵之时他不在，他想看到金光瑶在他眼前，他想与他待在一起。

金星雪浪枯萎，金光瑶随之重生。

“金星雪浪有敛芳尊的灵气，长明结了牡丹上的气息，才得以塑成肉身。”天帝道。

敛芳尊不知，泽芜君受了多少流言蜚语，百年之内受两道天劫，背后受二十八道挥之不去的戒鞭，才换得他在此重生。

牡丹花架下，零星花瓣飘落，藏在了金光瑶的长发里，一只手，轻轻拂去了那一片花瓣，悄悄把人揽近身侧：“阿瑶——”

金光瑶轻轻侧到蓝曦臣的肩上，向他微微一笑：“二哥，我回来了。”